赵孟頫有着典型的江南文人温润,而鲜于枢则相貌魁梧,又有着北方汉子的豪情。鲜长赵六岁,倘若他俩一女一男,可能世上又多了一段眷侣佳话,亦未可知....
——神秘侠客
赵孟頫与鲜于枢“一见钟情”:
“契合无间言,一见相宿昔。”
相识后,二人真是恨不生同时,日日与君好:
“奇文既同赏,疑义或共析。”
后来二人做官,一南一北,进入了漫长的“异地恋”,但彼此仍:
“书记往来间,彼此各有得。”
在鲜于枢去世后,赵孟頫还专门写了一篇祭文,这样描绘到他心中的“盖世英雄”:
“气豪声若钟,意愤髯屡戟。谈诣杂叫啸,议论造精巧。巍皇商鼎制,驵骏汗马式。”
当然,这仅仅是一种调侃来表达二人友情之深,看官不必当真。
鲜于枢才华横溢,早年胸怀大志,但奈何仕途坎坷,晚年在西湖虎林修了一间房子,名曰“困学斋”,从此闭门谢客,不问俗事,整日调琴作书,问佛拜道,以研读终其生。他的这种释然,着实让赵孟頫羡慕不已。
如果说当时的书坛盟主是赵孟頫,那么鲜于枢则当之无愧的副盟了。元代龚球这样评价:
“书法不讲百余年。至元间,伯几、子昂二秒特起,古意复见于今。余尝谓:后有尚论国家文艺之盛,必来取斯。”
赵孟頫对这蓝颜知己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:
“困学(鲜于枢)之书妙入神品,仆所不及。”
赵孟頫将鲜于枢的草书列为“神品”,这可是书法的最高境界啊,千百年来,唯王羲之一人耳!
鲜于枢书法与其性格息息相关,他的大字胜过小字,草书胜过楷行,由于他生在北方,性格中有着北方民族的英迈豪爽、正直质朴的气质。他早年在北方游历,看到了社会的种种黑暗和不平,诗中这样写道:
湖边荡桨谁家女,绿惨红愁问无语。低回忍泪并人船,贪得缠头强歌舞.....
虽然他从小锦衣玉食,但儒家的济世思想,让他毫无纨绔之气。同情底层的黎民,接济落魄的士子,对官僚不作为的痛恨......他的这种侠骨柔肠,千金散尽为苍生的性格,即使在他死后多年,仍让赵孟頫缅怀:
“仆与伯几同学书,伯几过余远甚,仆极力追之而不能及。伯几已矣,世乃称仆能书,所谓无佛处称尊耳。”
总之,在赵孟頫看来,鲜于枢的为人是让他惭愧的,而鲜于枢的学识、书法都能称“尊”。从鲜赵的关系,不仅让侠客联想起了苏黄。
但元代书坛光环却基本被赵一人独享,这似乎有些不公。
鲜于枢有着深厚的楷书功底,特别擅长中锋悬腕作书。在长期临摹张旭、怀素的狂草作品的过程中,他非常熟练地掌握了中锋圆笔的笔法技巧。所以,该帖无论是使转还是一字,都写得丰润圆劲,给人以秀美端庄之感。